唐妆浓[太平公主×上官婉儿]_欺人太甚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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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欺人太甚 (第1/3页)

“若有来生,希望你能遇见一个真正能排除万难,不顾一切,坚持爱你的上官婉儿,而不是现在这个……”公主府中,她取下了风铃。寂寥的夜晚无声无息,只有这句话在耳边萦绕。来生,来世,那么远那么晚那么冷。为什么要我等来世啊?就今生,不好么?我等你,就今生。[r1]
  陪葬的陶俑已经订好,出于名家手笔,等的时间要长一些。壁画的内容弄些什么,按理说,也就是仪仗之类。她却不住地想起吴道子的画,眼前依稀浮现儿时玩耍之景——漂亮的眼和秀气的面庞,回过头对她笑着。如果能画在那里,也许九泉之下,婉儿回忆起当时种种美好,不会过多怪罪她吧。
  是她,她没能保护好婉儿。[r2]
  七月二十日,李隆基登上承天门,正式受了太子的册封。那天太平没有去,却也没有多管,她是想离开了。然而,树欲静,风却不止[r3] 。不出一个月,集州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:李显的二儿子李重福,兴兵叛乱,直逼东都洛阳。要说如今李显的儿子,只剩重福、重茂二人——重茂作为废帝,已经软禁宫中许久,以防人家打着他的旗号作乱。而重福,也被皇帝一纸诏书从迁往集州,防止他在一个地方呆太久,发展出自己的势力。
  李旦这个皇帝,最大的软肋,就是有违法统。按照宗法继承制度,既然还有两个侄子活着,李旦就没有继承权。特别是重福的想法简单:他觉得自己没有做太子,就是因为韦皇后的打压。景龙三年的祭天大典,所有的地方刺史都去了,连百姓都得到大赦的恩赐,唯独重福不得离开本州半步。父亲驾崩,韦皇后也特令不准奔丧,还派人过来监视他,弄得重福还挺委屈。如今韦逆已死,没人再迫害他了,回京接班顺理成章。他是李显在世的长子,比弟弟重茂更有资格做皇帝,何况一个叔叔李旦。想法有了,身边几个小人野心家再一撺掇,让他觉得自己天命众望所归。重福拍案而起,从去集州的路上改道,直奔东都洛阳。
  在洛阳,他找到了妹妹的驸马[r4] ,联络守卫洛阳的左右屯营,准备兵变。不知是哪个环节走漏了风声,洛阳县令很快察觉不对。看着本该去集州的重福,在洛阳驸马的宅子里进出,怎么看来都有问题。这人暗中去驸马宅子探听消息,很快看见重福大摇大摆出来,他赶紧一路狂奔,到洛州长官那里报信。官员们没有任何准备,个个吓得面色惨白。关键时刻站错队,可是要死人的。他们官印乌纱帽都不要了,直接四散奔逃。
  千钧一发之际,洛州长史[r5] 站了出来。他为同僚的窝囊不齿,国家被这些家伙把持,早就完蛋了。于是他慨然担负大任,坐镇指挥,调兵遣将。同一时刻,李重福已经打出旗号,沿途发动群众。他用的是这样的话术:“我是先皇的长子,理应做皇帝的。如今朝中坐着的那位,不是正统。他上位不仅诛逆党,竟也把上官昭容杀害,那可是反对韦逆的有功之臣。滥杀忠臣,可见此父子二人心术不正,早有阴谋。说不准先皇的死,与他们也脱不了干系。我李重福要为先皇报仇,一雪前耻,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。现在打到屯营去,动用兵力,包围洛阳,愿意跟随我的百姓,事成之后,都有封赏!”
  这番游说有理有据,又能激起民愤,果真忽悠了不少百姓。重福的队伍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,浩浩荡荡,往左右屯营而去。若屯营士兵也被这巧言令色打动,洛阳就彻底沦陷了。这么一个政治军事重镇失守,政变便成功了一半。
  害就害在重福人马混杂,沿途还不停吆喝,队伍行的太慢。一位出门办事的侍御史[r6] 撞见大军,赶紧掉转马头快马加鞭往屯营冲去。刚到那里,他召集将士,向他们说明了情况——谯王重福无故入都,犯上叛乱。他本是戴罪之身,没有继承权,希望士兵不要被他蛊惑。再者,军队若能趁机坚守立功,不愁往后荣华富贵。
  一番话下来,很快稳定了军心。这位侍御史是个人才,出了屯营,赶紧找到皇城使关闭城门,严加防守,万万不能叫重福入内城。这当口,重福的大军也赶到了。他在底下“深明大义”又说了一通,无奈屯营士兵早有预料,只顾着往下放箭,丝毫不理会重福的策反。拿不到屯营的兵,他只好临阵更改计划,强攻皇城。不料皇城此时大门紧闭,更是难啃。他心下焦急,命人火烧城门。还没点着柴草,洛州长史调的兵来了,从背后猛攻。这一下腹背受敌,彻底没辙,李重福只有夺路而逃。很快,在洛州长史拉网式搜捕下,他走投无路,投水自尽。
  一场惊心动魄的政变,前前后后不过十几日,便落下帷幕。李旦下令,将重福尸体寸寸斩断,以示惩戒。他将废帝重茂发配到更远的边疆,派人羁押起来,最大的两个威胁便有了着落。看来这件事,也到此为止了。任用名臣姚宋,重振选官以后,一时间朝廷风清气正,时人以为有贞观永徽之风。
  大唐步入正轨了,他这样想。他儿子李隆基也是如此。
  谁都没想到,重福的叛乱虽然很快平定,却像引燃了一根导火线。从前追随婉儿的学士门生,本就对李隆基杀人多有不满。她死后,看似个个默不作声,却都是忍耐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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