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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节 (第1/2页)
“哪里就瞎了,莫要胡说。” 高瘸子笑着摇摇头,并不把这些话放心上,闷着头只是吃干粮,没有碰人家送他的辣萝卜,不知是不是想起御史府里的四姐,他重重地叹了口气,佯装眼酸,偷摸用袖子抹去眼泪,谁知却将墨给弄脸上了,甚是狼狈。 我心里梗得难受,脚一软,差点跌倒,幸好大福子在后面扶着我。 “哎。” 大福子叹了口气,低声对我说:“您八弟在这条街面上口碑不错,哪怕穷死,也不占人一点便宜,话也少,从不沾惹是非,人家打他骂他,他笑呵呵就过了,生的两个儿子也争气,于读书上天分甚高,又肯吃苦,想必日后能在科举上挣一番出路。” 我点点头,刚要问两个侄儿叫什么,忽然,我感觉有人在看我。 我抬头,与八弟四目相交。 那瞬间,他手里的茶碗掉到了桌上,汁水顺着桌角流下,弄脏了他的衣裳,他目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,盯着我,嘴半张着,叫了声:“姐。” 我知道,他认出我了。 “叫谁姐呢。” 茶寮掌柜取笑他:“你姐正在御史府里吃燕窝呢。” 我不敢再待了,转身就走。 “姐。” 我听见八弟大声喊我,回头一看,他愤怒地推开挡住他的客人,一瘸一拐地跑着追出来了。 我不能停,起码现在还不能认他。 我手忙脚乱地上了马车,让大福子赶紧离开。 “姐!” 我听见后头传来嘶声力竭的男人叫喊声,心疼的厉害,我掀开车帘,看了眼。 八弟跪坐在地上,一个大男人哭得伤心:“姐,我对不起你啊,我没用,没把你救出来。” 我用力地揉着心口,一个人在车里,放肆地哭。 十年生死,两茫茫。 多希望有一天,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四姐、八弟坐在一起吃饭; 多希望有一天,四姐不再卑微委屈,八弟不再清贫隐忍; 我会用尽全力,让这一天早些到来。 忽然,我听见大福子轻叩了下车壁,紧接着,他递进来一方干净的帕子,轻声道:“擦擦罢夫人。” “多谢。” 我哽咽着,用帕子擦去眼泪,苦笑:“让你看笑话了。” 大福子嘿然一笑,隔着车窗,说:“夫人是长安城的牡丹花,谁会笑话你呢,都在惊叹您的美丽。” 我笑笑,疲惫地窝在软靠里,闭眼养神,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马车停了,我也醒了。 我揉了下发酸的眼睛,准备下马车,谁知大福子忽然说了句: “夫人,方才您睡着了,小人便没打扰您,府里的兄弟传来话,太子爷到咱们府上了,说是来看左大人。” 我心里一咯噔,李昭? 他来了?是来看左良傅,还是我? 第23章 王爷?太子爷? 你好,李昭 那瞬间,我竟没法思考,都不知道最后是怎么下的马车。 我狠狠地掐了下大腿,让自己冷静下来。 不着急,慢慢分析。 李昭来左府,要么是来和左良傅商议军政大事,要么来瞧我。前一种可能性更大些,否则我回长安近三个月,他为何迟迟不见? 那我现在是不是要找个机会,和他偶遇? 怎么偶遇,在他必经之路等着?正巧撞在一起? 不行不行,李昭的心思难测,若是让他觉得我是刻意的,会不会怀疑我回长安的目的。再说了,我今儿去看了四姐和八弟,妆容早都被眼泪冲刷掉,发髻也松散着,要见他,起码得精心捯饬一番,让他过目不忘。 想到此,我疾步走回屋子,让伺候的丫头全都出去,把蜡烛的灯芯挑亮了些,将脂粉钗环一股脑全都堆在梳妆台上。 戴什么?玉簪高洁、金钗雍容 化什么妆?薄妆淡雅,红妆艳丽 还是先梳头吧。 我发现拿红木梳子的手都有些抖,心狂跳,连呼吸都十分地短促。 等等,如今老皇帝病重,李昭监国,他多年来做太子,手下的密探肯定多如牛毛,不可能不知道我今儿的行踪,若是他见我刻意装扮,会不会怀疑我的用心?可若我不装扮,他会不会觉得我在博同情。 我从前没有这么优柔寡断,只能说,逢着能决定荣辱命运的关头,还是紧张。 最后,我将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