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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节 (第2/2页)
了赋役,尽可能在不触动地方豪贵的利益基础上,将土地重新分配,安稳了民心; 他还像过去那样,问过我的主意。 但我没发表任何意见,因为我知道,不能了。 一则,李昭既然知道了我活着,给我留了情分和面子,没有杀我,那他可能会派人暗中盯着我; 二则,曹县乃军事重镇,不论谁当县令,跟前都有各种势力的人盯着; 如果我表现的太工于心计,太有主意,会不会惹祸上身? 藏愚守拙最妥当,适时表现出一些阴郁悲苦,让人觉得我是个可怜的女人,也不错。 我说过,我喜欢安分守己的聪明人,相处起来不费劲。 莲生就是这样的人。 白氏一开始见着莲生,以为又是个刘玉儿,听话,和她一条心。 时日长了她才发现,这个贵妾不好拿捏,对她孝顺,可却不会事事都听她的。 莲生嫁给梅濂时,年纪也不算小了,不知是不是陈砚松嘱咐过她,这丫头很懂进退,不会过分痴缠相公,每日都给我端茶递水,没有对管家之权表现的特别热切。 我让她看账,她才敢看。 遇到不懂的,她会恭敬地请教我; 便是后来有了身孕,也没有表现的多高兴、多矫情。 我曾问过她:你为什么不争宠? 她立在我身边,给我添了杯茶,笑着说:奴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儿 梅濂做官后,魏王和其他公侯给他擩了不少女人来,他知道多半是盯着他的,或是来吹枕头风的,他不想要,可不敢不要,于是不到半年的功夫,他添了三个通房,两个侍妾。 尽管跟前女人多了,可他却更喜欢往我屋里走了。 因为我们有情分在、一起熬过苦日子,更因为我懂他,知道他的抱负、野心还有痛苦。 他贪恋地抱着我、轻抚我、吻我,说荤话:你怎么越活越年轻了,美的让人心痒痒,真想死在你这祸水身上…… 我笑了笑,没说话。 如果放在以前,我或许还会心动几分,可现在,已经没感觉了。 我说了,在盈袖这事上,难受的不止我一人。 梅濂也难过。 我知道,他痛恨自己,也曾后悔过,尽管他从来不说。 在我养育盈袖前,是他拉扯的姑娘, 那时候白氏没奶,也不愿奶盈袖,他就抱着姑娘到处乞讨,给姑娘换尿布,给她挡下所有风雨。 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他,迫切地想做一番事业,不想重头再来,更知道这世道权和钱的重要,于是,他选择了出卖盈袖。 他迫切地想知道盈袖过得好不好,可又无法离开曹县,只能一封封地写信,意料之中,全都石沉大海。 同他一样,我也想知道盈袖的病到底好了没,我没有他那么多的顾忌,套了车,去了洛阳。 陈砚松压根不让我见盈袖,他要让女儿与我们断的干干净净。 袖儿没见到,我却见到了陈南淮。 这阴毒的小子那时得意极了,简直春风满面,我没敢指责他,只能陪着笑,求他多多照顾袖儿。 他虚伪地说:那是自然,袖儿是我妻子嘛,我肯定会疼爱她,夫人尽管放心地回曹县吧。 从他轻蔑的眼神里,我知道袖儿过得并不好。 我没法子,试图找了左良傅,令我意外的是,左良傅并没有放弃盈袖,他让我安心,说会想法子帮袖儿重拾记忆,帮她挣脱开陈家的束缚。 我不太信,左良傅是谁? 阴险狠辣,虚伪狡诈,他或许曾经痴迷过袖儿的美貌,但是会管她? 我拖着疲倦的身子,回到了曹县。 家中侍妾众多,争风吃醋的事屡屡发生,你算计我,我陷害她,真真让人生厌。 我处置了一个试图给莲生下堕胎药的侍妾,略微整顿了下后院,可心里越发慌了。 区区县令之家都这般纷乱,更别提陈家。 我不放心,再次去了洛阳。 意料之中,陈砚松还是不许我见盈袖。 这次,有些不一样了。 陈南淮见到我,热切地叫我嫂子,他同他父亲一样,不让我见袖儿,他怕盈袖看见我会想起些什么。